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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同人]Versus(对抗)41Psychopath

“……不,应该问的是,你出于什么考量……不杀槙岛呢?”

杂贺让二洗碗的样子再也看不出是个名头响亮的学界大儒了,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老头子罢了:“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自己够聪明,身后又有着广宏的庞大资源,决心要做一件事,有能量拦下你的人并没有多少。别说区区一个扇岛的槙岛圣护,五年前那个法国军/火/商不也被你联手狡啮设局,在白石的默许下,一网打尽了?不缺手段,那你所为难的……一定是根源性的东西。原则性的难题。”

杂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厨房里弥散着炸天妇罗的油香和洗洁精的味道,柔和的光线从顶灯落下,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雪落。“那个人,是不是父亲那样的?”

夜星碧绿的眼眸缓缓移开视线,畏寒的人是不会喜欢雪天的,雪的冰冷虽然被挡在窗外,但四处飘舞的白色还是刺痛的他的双眼。沉重的点头。

水声打破室内的寂静,曾经的临床心理学教授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上的碗筷,似乎洗碗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东西,西比拉系统也会有BUG。为什么不人工清除?你可以绕开西比拉的眼睛,用原始的方法杀了他。”

夜星转头看向洗碗的老人:“你在前检察官的房子里教唆你的侄子动用私/刑?曾叔祖亲手批注过的六法全书还在书房里摆着呢。”

面对夜星的指责,杂贺把手上满是泡沫的盘子放下,拿起另一个认真清洗:“槙岛圣护,据你所说,他手上至少有佐佐山光留的一条人命。但西比拉系统无法检出他的异常。法律有漏洞,就需要有人去弥补。你杀他,不过是充当了一次西比拉的补充条款,算不上私刑。”

夜星冷笑,拇指按住太阳穴揉捏起来:“如果运用西比拉系统之前的法律条文,我也拿不出足以定罪的证据,疑罪从无;就算有了铁证,我作为个人也没有执法权审判他。说到底,我无权杀人,不管这人是谁,是否有罪,我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权。”

年长者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擦了擦手,给了夜星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夜星从小到大从未在这位长辈这里经历过这么亲密的动作,他讨厌与人肢体接触的范围连家人都包括在内。这个拥抱来得激烈却短暂。杂贺退开,看着还震惊得回不过神来的侄子,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生命可贵”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讲?但是当你身后有巨额财富,庞大资源,而且本身就是执/法系统的一员,要谁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还会如此审慎克制吗?清除的对象是犯罪者,杀戮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社会的稳定,你会觉得合法正当吗?杂贺家站在日本社会的金字塔尖,能够制衡的力量几乎都不会轻易与之冲突,如果再失去自我约束的意识,未来将会是非常可怕的。这次可以追求结果正义杀害一个人,下次会不会是一群人?

“我很高兴。对于法律的敬畏,你始终保持着。”杂贺凝视着神似兄长的面孔,除了虹膜和发色,夜星的白人血统并不明显。那是他哥哥的孩子,这世上和他血缘最相近的人,自己理应照顾好他,让他健康幸福地长大……

夜星疑惑地看着情感淡漠的叔父流露出难得的痛苦神情。

“你不知道……看到你的左手抚过眉毛的时候,我有多矛盾。”

这个小动作,是属于烈空的。

在还没有人格分裂的年纪,夜星跟在自己身边,以惊人的自制力一点一点地剔除了所有手部的小动作。十指交叉、敲击桌面、遮掩唇部、抚弄头发……这些泄露了紧张、急躁、想要发言、不耐烦等等情绪的动作是夜星绝对不会做的。坐在会议桌首位的杂贺夜星,他的上半身,犹如计算过最优动作路线的机器人,不做一丝多余的动作。广宏集团的很多元老正是因为他这份远超年龄的沉稳莫测才认可了他的权力。

本来不应该动作的夜星无意识间做了烈空才会做的小动作,这说明了两个人格正在逐步相互融合。分裂的人格合二为一并获得稳定意味着病情的痊愈,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杂贺让二无法为这个结果感到轻松——因为两者中烈空是强势人格,融合后很大可能是以烈空为主体,而烈空,是个psychopath。

Psychopath,精神变态,缺乏同情心和共情能力,他人的苦乐与之无关,社会的规则不能约束,对于任何形式的惩戒和痛苦反应不良,因此行动起来完全不顾恶果。同时,正因为这些特质,让psychopath拥有了抵抗压力环境的绝佳天赋,强大、自信、镇定,任何场合皆是如此,再困难的逆境也不会动摇退缩。基于生理反应的测谎仪对他们不适用,因为谎言不是欺骗的语言,而是醉人的美酒,他们会笑着和同桌的众人举杯共饮。他们是天生的反/社/会者,但成长环境的不同会决定他们能否抑制住反/社/会的行为冲动,决定他们是成功的政商领袖还是臭名昭著的杀人犯。

如果烈空单纯是个psychopath,那其实对他很有利,毕竟是主人格敏感多虑到病态的地步才产生了第二人格,融合了烈空的坚毅果敢,杂贺夜星反而能更健全美好地生活。但……烈空……心理学家目前还没有发现过任何他的恶行或冷血的心理倾向,对他的戒备和抵触杂贺只能用直觉来解释。一个从事心理学的科研工作者只能用“直觉”来解释他对烈空的厌恶,杂贺让二自己都觉得可笑。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理由的话,那大概就要怪罪于身上的血统了——杂贺父系家族成员表征出psychopath特征的几率高得吓人。而最近一个psychopath就是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在东南亚杀人如麻,老年时还去本家挖了杂贺贤东脑子回来做标本的杂贺雅鹤。更可怕的是,他是psychopath中也属于少数的、不会被西比拉系统检测出异常的心理变态者。如果烈空也是……难以想象……

“叔父就算担心我和烈空之间的对抗也没有用。”夜星拿了一瓶红酒起出木塞,倒了两杯,用酒送服了一片惯常吃的药片,“我和他都精通心理治疗的手段,外力难以干预,只有我们自己可以影响对方。既然无能为力,不如不闻不问。最近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我们走后,请联入高尾山别墅区的警备系统,照顾好自己。”说着,将酒杯递给忧心忡忡的中年人。

杂贺看向窗外的雪天,叹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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