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元也在打排球,所以自认为会是小排球终身厨。墙头多,产出少,求评论,求捉虫。

[PP同人]Versus(对抗)番外 葬礼与婚礼(上)

东京市赤坂区政府公证处。

狡啮慎也和常守朱赶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两分钟了。最近公安局的工作实在忙得脚不沾地,其他人心知肚明没有抱怨。会议桌上首是杂贺让二的律师和公证人。左首是杂贺夜星和他女儿,他的律师坐在第三位,身后站着一个戴墨镜的保镖。右首是一个狡啮没见过的中年女性,打扮得体,气质高雅,朝他们点头微笑的时候又带有几分亲切。还有一个狡啮不熟悉的青年,稻垣和五十岚给他介绍,是千叶赫男的大女婿。青年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疲倦,岳父过世,小姨子重伤卧床,岳母受不了刺激直接病倒,全家乱成一团,整个人全靠一股精神强撑的感觉。简单寒暄过,开始公布遗嘱。

杂贺让二名下的三套房产,位于高尾山别墅区的流水别墅,赠与狡啮慎也;位于银座的高级公寓,赠与稻垣安通;位于东应大学附近的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楼房,赠与千叶赫男。其名下所有的珠宝、艺术品和酒类收藏,赠与五十岚隆生。所有股票证券基金期货和理财产品收益,赠与绪方美央。四辆超跑,男性受赠各一,虽然东京现行交通法不允许驾驶,只能放在车库里积灰。两辆豪华轿车赠与唯一的女性绪方美央,两辆古典老爷车赠与东京国立博物馆。银行存款在支付遗产税并办完葬礼后的结余,由侄子杂贺夜星继承。另有学术出版物的版权和相关收益,同样由侄子继承。

尽管众人都知道杂贺让二的遗产对于广宏集团的掌舵人不算什么,但临了真的宣读了这份没给正经继承人留什么东西的遗嘱多少有些让人尴尬。

戴墨镜的保镖俯身在夜星耳边说了什么,夜星微微点头,他离开了小会议室。

遗嘱执行得很顺利,毕竟夜星这个继承人没有任何反对,受遗赠人只要给遗产转移文件签字就完成。稍微麻烦一点的是千叶赫男的份,他和杂贺让二在仁粧医院同时遇袭身亡,获得的遗赠立马也要算作遗产,而他生前并没有立下遗嘱,第一顺序继承人的夫人授权了女婿来,律师也很头疼。

回来的保镖再次站到夜星身后,狡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直觉哪里怪怪的。当然,从外观来讲,没有值得注意的变化,可是贴身保镖离席又回来本身就很奇怪。事后的查询,发现方圆两千米内的地区,在那段时间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分别死于意外跌倒、急性心肌梗塞和意外坠楼。计算机的建筑模拟结果显示,那个坠楼者所处的位置是公证处会议室的狙击位。至于其他两个人是真的死于意外还是意图刺杀夜星不成反被做掉的杀手,狡啮和常守不想知道。

 

杂贺让二的葬礼在一座基/督/教教堂里举行。他们家之前葬在本家的家族墓地,杂贺雅一死后,与本家决裂的杂贺雅鹤购买了教堂的地下墓穴用于存放骨灰。

本来杂贺家就横跨政商两界,杂贺让二又是学界权威,葬礼上聚集了各路大人物也就不足为奇了。那些年纪最轻也够给夜星当爹的上流社会人士带着试探和敬畏的心情一一和夜星握手,深沉地道一句“节哀”,自觉留出了前排的座位。夜星背脊挺得笔直,站在巨大十字架下致辞的时候,狡啮刹那间有些恍惚,杂贺教授……真的过世了啊……身旁的常守监视官垂着头,尽可能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拭去眼角的泪花。致辞的语句优美又真诚,狡啮盯着夜星,他读得也很有感情,却不知为何,仍有一丝违和。

葬礼结束后,人群很快散去。这不是适合社交的场合,礼貌出席已经表现了对杂贺家足够的尊重,之后有的是机会。

狡啮本想和夜星说话,却在前排看到滕秀星的身影,最终选择停下来。

“滕?”

头发剪短了的少年容貌也有所变化,只是脸上还带着熟悉的笑:“我叫小野秀哦。”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常年不见阳光造成的白痕。坐在前执行官旁边的人,狡啮大概能猜到是谁,日本华帮的当家人,大家都尊称一声四爷。杀了槙岛的年轻人坐在四爷另一侧,调整成了能随时起身迎战的姿态。

狡啮原本伸出去准备摸摸新发型的手只能改成握手的姿势:“狡啮慎也,请多指教。”能摆脱执行官身份的机会不多,狡啮庆幸宜野座没来参加葬礼。

四爷的日语非常标准:“你们二位想必就是狡啮慎也和常守朱了。我代小吴向你道歉,尽管当时情况危急,但他确实夺走了你的猎物,我愿意给出补偿。”

槙岛被一枪爆头的画面涌入狡啮的脑海,强烈的茫然和失落在叩问执行官:这段为佐佐山复仇的旅程走到终点了吗?这样的结果是正义得到了伸张吗?自己三年来的堕落和坚持,意义在哪里呢?

四爷笑而不语,转向小朱:“我和夜星是多年的朋友,常守小姐想念小秀的话,来番御找他就可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被叫做小秀的男孩送上一个露齿大笑,紧跟着四爷走了。

夜星在保镖的陪同下去了地下墓穴。体型庞大的圣伯纳犬标本围着杂贺雅鹤夫妇的墓碑盘出完美的弧形。葵花凤头鹦鹉的标本立在杂贺雅一夫妇的墓碑上。杂贺让二的黑色大理石墓碑造型简单朴素,按照主人的遗愿,除了姓名和生卒年月,什么都没刻。夜星在至亲的包围下,沉默地站了十分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橙黄色的半透明石头①,弯腰放在雅一的名字下方。

拥有信息却没有知识

拥有意见却没有原则

个性被抹平

所有人都在表演

每个人都是没有生命的旁观者。②

“辛苦了。”夜星最后看了一眼埋葬着杂贺的地下墓穴,踩上楼梯,回到教堂内。朝还在长椅上坐着的狡啮和常守点头示意,他无视了后者想要交谈的暗示,径直离开了教堂。

 

杂贺本家的葬礼比让二的晚了一周。在混乱中死掉了全部成年男性成员的本家连葬礼都要靠姻亲家撑场面,如果不是在场都是一群老幼妇孺,夜星过来的第一时间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即使是一身黑色,但夜星马丁靴+工装裤+飞行员夹克的搭配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身后跟着一个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保镖还拿着杂贺家的家传太刀清影的时候就更像是来砸场子的了。

人群之中,夜星一眼就锁定了自己的目标,优平的母亲,杂贺优介的前妻高畑氏,毕竟曾经是影星,让人瞩目的特质未曾流逝。她美丽的脸庞紧绷着,难说悲痛、愤怒和恐惧里哪种情绪占了上风。

“高畑小姐,我带优平回家了。”夜星开门见山地把骨灰盒郑重地交给她,“节哀顺变。”

愤怒和恐惧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徒留悲痛,伤心欲绝。

夜星拿过保镖手里的太刀,让保镖搀扶着高畑离开,自己环视着杂贺家的姻亲们:“怎么?断了和失败者的姻亲关系,你们就可以转而支持胜利者了,不高兴吗?”

他说的是事实,政治家都是墙头草,这会儿来参加葬礼的人里绝对有人心里在打着这样的主意,但说出来就很难听了。

“杂贺夜星这样说了,我们不敢不高兴。”

众人在惊诧是谁敢这样正面回怼夜星。杂贺本家垮了,广宏集团却还如日中天。

夜星认真端详发声的年轻女性,笑了:“你一个情妇也来参加葬礼,胆子很大嘛。”说完,就从腰间掏出手枪,动作熟练地瞄准射击,往前走两步,又一枪,再两步,第三枪。三发子弹精准地射入额头正中,后一枚追着前一枚的屁股,顶进颅骨,把头部的机械外壳暴露出来。躯体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向后仰倒。

夜星看着她倒下去,一脚踩上胸口,半蹲下来:“想要藏起来,好歹也认真学学普通人是怎么为人处世的吧?”打开头盖骨外壳,把里面的脑组织倒出来,灰白色的半流体看得人一阵阵犯恶心。夜星探出一根手指,在黏糊糊的灰白里搅合了一圈,点点头,站起来。周围的遗孀们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手里紧攥着衣料,无法掩饰自己看怪物的眼神。年轻的杂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目光,他掏出纸巾擦干净手指,随手把纸团弹进垃圾桶:“我的事情办完了。打扰各位了。你们继续。”

众人又惊又怕,恨不得早点送走这个瘟神,憋着一口气等他走出家族墓地,谁承想他在走出众人视线前几米的地方突然折返,快步走了回来,手中的太刀出鞘。纵是久经杂贺家疯狂行径考验的亲属此刻也理智崩盘,惊叫着四散逃开。夜星恶趣味地笑了,冲到一座墓碑前,把刀劈了下去。墓碑是普通石质,年久风化,太刀堪堪进去不到一公分,卡在里面不动了。满意地左右观赏一下,夜星把刀鞘往墓前一扔,转身走了。

狗屁清影。狗屁杂贺。狗屁家族。

杂贺雅人为什么年仅17就要和杂贺贤人分家?作为长兄反而没能继承宗家?因为怪物和怪物也是不同的。那时,作为兄长的雅人外出求学归来,给弟弟妹妹带了礼物。第二天妹妹真菜被发现溺死在池塘里。雅人怀疑不是意外,是自己的异母弟弟贤人。问母亲,她为贤人遮掩,但神情暗藏恐惧。问贤人,他玩着妹妹的礼物,矢口否认。雅人拿不出证据,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结论。闹到父亲杂贺博彦那里,他却没有一点为自己的亲女儿讨回公道的意思,连象征性的惩罚都不愿意。身为女性是错,身为弱者就更是错。雅人如果愿意,同样可以杀掉异母弟弟,成为唯一继承人。就凭他现在比贤人强壮。杀掉父亲上位,证明他比上一代强,那弑父就不是问题。

杂贺不会对胜利者说不。

这就是杂贺。

被破坏的墓碑上名字正是杂贺博彦。

夜星冷笑,不会再有更多杂贺了。不会再有更多内斗、杀戮、弑亲③了。结束了。这是整个家族的葬礼。

 

 

①骨灰钻石

②我从笔记本上翻出来的字句,大概率是我摘抄或者改写的句子,我原创不出这么精辟的句子。

③我找到那本描述冷血变态基因的书了,《天生变态狂》作者:詹姆斯·法隆,写得深入浅出很有意思。其中,作者本人就有来自康奈尔家族的血统,具有好斗、暴力、冷血的基因。康奈尔家族的其中一支以谋杀血亲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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