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元也在打排球,所以自认为会是小排球终身厨。墙头多,产出少,求评论,求捉虫。

[PP同人]Versus(对抗)75羔羊肉、兔子与彩蛋

杂贺让二抚摸着哥哥的义体,如此年轻,保持在他遭遇车祸时的年龄。但他的弟弟已经眼角下垂,牙齿松动,眼里有了年老者的疲态。他摘下眼镜,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娴熟地佩戴上精密的脑电波读取装置,轻微的刺痛感之后,他闭上眼让意识下沉。

灰色天幕下的东京市一片冷寂。百年前就有“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称的银座中央通的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让二一个人站在六车道十字路口的中央,环视周围的广告牌,辨认过方向之后,朝着新干线的方向走去。新干线倒是还运营着,不,奇怪的就是明明没有人,新干线和地铁却还运营着。让二的大学教授时期就住在东应大学的旁边,每天走路上班。大学改制,回家吃自己后,住在高尾山别墅区,来东京都是开车,导致他对这座城市的公共交通系统除了陌生就是陌生,研究了好半天地铁线路图,终于登上一辆。

意识引导的情况变成现在这样,也出乎了他的预料。作为临床心理学教授,对患者的意识引导不论是旁观指导还是亲自上阵,他都轻车熟路。一般而言,人的意识地图都是最熟悉或者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家、学校、公园、偶尔也会有公司的。但是都不可能太大,因为记忆容量和思维处理量有限。而现在……

他望着车窗外的城市风景,无法判断是否真实,但起码城市布局是符合逻辑的,不是梦里随便捏造出来的一个幻想都市。从新宿到赤坂,这地图大得不可思议。

他预想过会遭到抵抗。他教过他的兄长如何控制自己的思维。迷宫,一向是雅一喜欢的防御策略。他还有机会走出来吗?他必须成功。他要从西比拉那里夺回他哥哥。

也许过去了几分钟,也许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下了车,走到一栋熟悉的房子前。安保级别很高的富人小区,布置得当的前后花园,简约风的房子,白墙黑瓦木质阳台护栏,他哥哥的家。雅一结婚后,特意购买的一栋房产,就在眼前。让二拨弄了一下门上的花环,开门进了房子。

落地窗开着,外面吹进来的风有点凉意。起居室里的壁炉上,放着一排相框,让二好奇地走过去查看。第一个是好多年前圣诞节的合照,彼时夜星才四岁,照片里的爸爸妈妈看上去虽年迈但康健,哥哥嫂子郎才女貌,自己则是一副看着让人发笑的桀骜不驯。第二个大概是和朋友的合照,雅一有半个东京的朋友,天知道是哪一个。第三个是莱奥妮支着头看书的样子,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天使般圣洁的美丽。他的哥哥绝对是个无师自通的摄影天才。让二拿起第四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雅一教夜星弹钢琴,莱奥妮的手放在腹部,站在一旁微笑。

真美。

令人称羡的完美家庭。

被贪婪的西比拉和狂妄的本家毁掉的家庭。

让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上的相框。

突然,相框里的照片变了。变成了夜星和他的圣伯纳犬在草地上玩耍。让二惊觉这是一个电子相框,他往后翻看着之后的照片,有妈妈在花园里给夜星读葡萄牙语故事的场景,有父亲带他去钓鱼的画面,有夜星在别墅菜地里表面帮忙实则糟蹋自己种的小白菜的样子……杂贺翻动相册的手加快了速度……夜星入学东应的那一天,夜星在仁粧的毕业式,夜星被宜野座送进松山矫正所,夜星作为执行官的初次外勤任务,刑事一科全体被夜星成功劝诱穿着和服去新年祭游玩的街拍,夜星在所泽矫正所……最后一张照片是路边监控的视角,夜星在朝镜头笑……

“让二。”

杂贺家齿序较幼的那个浑身一激灵,看向声源处。年长的杂贺长身鹤立,面目如昔。

让二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发涩,说不出话来,但是这是在意识中,怎么会受生理上的影响呢?他咽下唾液,再次嚅动嘴唇,声音轻得他自己都没听清:“雅一?”

杂贺雅一走上前,轻柔地抱了他一下,一触即分。

让二忘记了自己有多不喜欢和其他人肢体接触,忘记了自己不仅很少和家人拥抱甚至拒绝和妈妈行吻面礼,他用尽了力气抱住雅一。有一种微醺感缠绕着他。

这不正常。这是在意识里。意识里不该有那么真切的拥抱。

心理学家放任自己在这不真实中沉醉了几秒,又或许是几分钟。

他放开了自己的兄长,上下打量。

雅一穿着全套阿玛尼,高定皮鞋,手腕上是万国葡萄牙(这点夜星随他,父亲戴百达翡丽,他自己压根不戴),看上去是个马上要去开下一个会议的菁英。

让二压制住自己的激动,低沉道:“我们为你准备了义体。我们在等你。”

雅一笑着点头。

意识上浮,睁眼的让二一骨碌爬起来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他抓过眼镜站在义体的床边,观察着。

义体,不,现在是雅一了,雅一的眼睛极慢地睁开,眼珠缓缓转向围着他的几个人。他又眨了好几下眼睛,越来越快。食指抽动了一下。

“雅一在重新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千叶医生欣慰地低声自语,接着又传达了守在门外的屠的消息,“刚才屠先生进来说,除了敌人,很多盟友正在来的路上,你可能想去接待一下?”

让二对两位医生颔首道谢:“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请你们继续观察和调整。我先出去准备一下。”

“你请便。对了,请帮忙直子叫进来吧。如果义体还有什么平衡或者适配性的问题,需要她来微调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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