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元也在打排球,所以自认为会是小排球终身厨。墙头多,产出少,求评论,求捉虫。

[PP同人]Versus(对抗)46黎明

青柳开着车,从会所的车库疾驰出来,把城市路段开出了秋名山的水平。后排的神月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一个没坐稳,倒在夜星身上。等车子平稳下来,神月坐起,皱着眉:“杂贺你身上的香水沉闷得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用的。”

夜星勉强地笑了笑,撑着头紧紧闭眼。

神月看他不太舒服的样子,又不好去打扰在飙车的青柳,扶着夜星的肩膀,有点手足无措。

夜星把脚边的手提箱拎到怀里,开锁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摸出药瓶看也不看地倒了几粒闷进嘴里干咽了下去。拧上瓶盖之后,夜星无力地靠在后座上,本来就白皙的面庞透出一种苍白。

青柳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到了,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在车上休息吧。”

夜星沉默了一阵,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我没事,慎也这次麻烦不小,我得去。”

三人从车上下来,顺着警用多隆的引导进入地下建筑。宜野座和青柳在通讯频道简单地交换了一下信息和部署,立即决定沿着常守监视官的方向前往支援。三人的体力都很出众,长距离复杂地形也没有降低速度,远远地就看到了征陆和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狡啮。青柳和神月配合默契地确认四周情况,速度慢了下来,由神月负责警戒,青柳与征陆交流情报。夜星甚至没有分给几人一个眼神,径直往一个方向加速跑去。

征陆大叫:“回来!你是医生,狡现在急需治疗。”

“死不了。我听到那边的动静了。”隔着重重障碍物传来的声音已经很远了。

神月用眼神询问自己的上官是否和夜星一同追击,没等青柳下令,正巧宜野座他们也赶到了。一看狡啮的惨状,宜野座细长的眉毛又开始打结:“杂贺呢?他不是医生吗?!”青柳和神月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是征陆直接:“还有一个犯人挟持人质在逃,他去追击了。”

宜野座不能朝青柳发作,只好对着大叔一阵吼:“你怎么能让一个非战斗人员去追击犯人?他应该留下来治疗狡啮的伤势!他连支配者都没有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一科要怎么负责?!”

地下空间的更深处,细长的道路像吊桥一样,纵横交错让人犯晕。小朱屏住呼吸接近,在更高一层的通路上,她发现了另一个犯人和船原雪。

“站住!”小朱举起支配者,“这里是公/安/局!请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白发男人回头,把年轻女孩当做盾牌拉到身前。

支配者忠实地报出读数:“犯罪系数﹒七十九﹒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啊,小朱……”只披着一件狡啮的外套的船原雪声音颤抖,寒冷和惊恐尽显。

“等一下,小雪!我现在就去救你!”

小朱的视线若无其事地左右移动。但是这附近的道路构造十分复杂,无法判断出来从哪边才能到达犯人所在的铁桥。

“啊,我认识你。公安局的常守监视官吧。”男人开口。这是能将所有的话语化作物语的,吟游诗人的声音。

“是你把小雪卷进来的把。真是……”

“我是槙岛圣护,请多指教。”

“Maki……Makishima!?”

“……有这么惊讶啊。真不愧是公安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住行踪了呢。”

艺术般的美貌,过于整齐的五官。能看到世界尽头的预言者般的眼神。但是他身上有着什么不足。常守朱感觉他像是个异星人。和自己生于不同的星球,吃着完全不同的食物,受着完全超出这边常识的教育——所以说是,异星人。

“……你和数起犯罪有关,身负重大嫌疑。根据市民宪章,请和我走一趟。”

“有话要说的话这就在这说吧。我们都很忙吧?”

“……你认为自己逃得掉?”

“你在救援来到之前,不得不和我交谈来浪费时间吧?如果你是老练的刑/警的话,应该会这么判断的……还有,你说的复数的犯罪是什么呢?御堂将刚?还是说王陵璃华子?”

“果然……”

槙岛轻笑几声,用动听的嗓音说道:“我啊,认为只有基于人自身的意志时的行动才有价值。所以我质疑隐藏于各式各样人心底的意志,然后观察他们的行动。”

“别自以为是了。你只是个犯罪者罢了!”

槙岛用微笑回应了小朱的愤怒:“本来这个社会到底是用什么定义犯罪的?是你手中的那把枪,操纵着支配者的西比拉系统决定的吗?”态度悠闲的青年把猎/枪的枪口指向小雪,慢慢离开她的身边。常守朱立刻不失时机地重新举起支配者。但是——“犯罪系数﹒低于五十﹒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

“用生物扫描读取生物场后解析,解明人心之所在……科学的智慧终于到了能暴露灵魂的地步,这个社会发生了激变。”槙岛似乎觉得因为支配者不工作而非常狼狈的小朱很有趣,一边看着她一边说,“所以这个判断没有人的意志的介入。你们究竟是,以什么为基准区分善恶的呢?”

“你到底……”

“我想要看到人类灵魂的闪耀。我想确认这是真正珍贵的东西。但是这些不问自己的意志,只是听从西比拉的神谕而生活的人类们,真的有价值吗?”槙岛将猎/枪的枪口向下,朝小朱的方向投去。猎/枪在她面前落下。

“诶……?”

“难得啊。那我也问问你吧,作为刑/警的判断和行动。”

两手空空的槙岛再次抓住船原雪,取出新的手铐,一头扣在她的手腕上,另一头扣在铁桥的扶手栏杆上。“我现在就要杀掉这个女人,船原雪,在你面前。”

“——!”小朱再次按下支配者的扳机。

“犯罪系数﹒四十八﹒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让人绝望的无法按动分毫的扳机。

“想要阻止我的话,就不要用那种没意义的铁块,拾起刚才给你的枪就行了。只要按下扳机,子弹就出来了。”

“不、不行……因为,你是……”年轻的监视官的声音在颤抖——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正在发生,把到现在为止的自己的常识——不,是动摇了社会的常识的什么东西……

“善良的市民,是吗?因为西比拉是这么判断的?”一边笑着,槙岛一边拿出了一把古风的剃刀。长约20厘米,而且刀刃很厚。刀柄上镂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反射出柔和美丽的光晕。毫无预兆地,他划开了女孩的背。

“唔!”船原雪的背被划开了一条直线的口子,鲜血溢出,发出悲鸣。

小朱在大量地流汗,嗓子变得异常干渴。支配者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犯罪系数﹒三十二﹒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了。我的Psycho-Pass一直都是纯白的,连一次的阴影都没有。”槙岛抓住女孩的头发,开始拨弄,“脑电波、脉搏、这个身体的所有的生理反应,都在肯定着我作为人类的存在呢。他们认为这是健全的善良的人的行为。”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槙岛一边开始用剃刀割断手中小雪的头发。

“不要……救救我……小朱……”

“……小雪!”

“西比拉系统不能计算我的罪。如果有能够制裁我的人的话,那一定只有——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杀人的人。”

明白了槙岛真意的小朱,艰难地捡起脚边的猎/枪。右手拿着支配者,左手举着猎/枪,两者的枪口都对着槙岛。“现……现在立刻放了小雪!不然……”

“不然我就会被杀。根据你的判断,你的杀意,我会死。这还真是高贵的结局呢。”在颤抖的枪口前,槙岛从容地微笑着。“看啊,食指感受到人命的重量了吧?这是西比拉的傀儡绝对体验不到的,决断和意志的重量哦。”

“……”小朱因为恐怖和不习惯的重量,无法安稳地用左手握住猎/枪。

右手也无法放下支配者。

如果放下这些杀了犯人的话,作为监视官是不被认可的。小朱真的不想违反支配者的指示去杀人。支配者的优点就是,假如杀了人,那么责任也不在人而是由“系统”所背负。

支配者的杀人,意义等同于全体社会的杀人。

用猎/枪杀人的话,就变成是——自己杀了人。

“犯罪系数﹒低于二十﹒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笛卡尔曾说过,不能做出决断的人,不是欲望太过,就是悟性不足。怎么了?不好好瞄准的话会射偏哦。”像是玩笑一样说完,槙岛的表情变得认真,冷冷地盯着朱。“——那么,带着杀意射击吧。扔掉支配者!”

小朱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在没有扔掉支配者的情况下,用不安定的单手慢慢抬高了枪口。然而,小朱感到胳膊一沉,连忙睁眼,看到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左手按在枪管上,将她挡到了身后。

“这么为难两位女士,可未免太粗鲁了。”

“哦?”槙岛收紧了手里的头发,小雪因为牵扯的力量不得不仰起头,露出脖颈,他把剃刀凑上雪白的咽喉,“那你又会如何应对我的粗鲁呢?”

“小雪!”小朱急得又叫了一声,却见公/安/局的前辈神情放松地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武器是人类自身的力量的延续,但前提是足够了解武器,并能熟练掌握性能。就拿这把双管猎/枪来说,射程,射击方位,子弹中的弹丸数量,弹丸杀伤力等等都是你在扣动扳机之前需要考虑……”

“杂贺桑!!”

“好吧,看来我的演说技巧比不上楼上那个男人呢。最后说一句,这子弹射出去——”夜星在说话间突然就从右手掷出一柄小刀,直朝槙岛脸上而去,“他俩要一起死!”左手单手从小朱那里扯过猎/枪,端好,瞄准,扣下扳机,微调枪口,再次射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槙岛为了躲避那柄小刀,头朝右偏过,稍微离开了船原雪的遮挡范围,就被接连两枪轰过来。虽然及时反应,躲在了女孩的身后,但右肩和腿上还是中了铅珠。

完全不顾忌船原雪的性命,他的目的就是要自己死!

想清楚了这一点,槙岛立刻松开了对人质的控制,拔腿跑向左边的出口。

夜星扔掉手里笨重的猎/枪,也飞奔在下面一层的铁桥上,方向却是和槙岛垂直的。

常守朱眼睁睁看着被十几颗大口径铅珠射中的友人,浑身血如泉涌,连惨叫都只有短短一声就偃旗息鼓了。如坠冰窟,小朱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冻结了,褐色的大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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